去年秋天,他突然跟我說,接下來可能要搬去台中工作,會變成遠距離。
那天我記得很清楚,是個陰雨天,我坐在咖啡廳窗邊聽著他說著這些,心裡一整個悶住。因為我們明明才交往一年多,同一個城市裡他就已經不是很主動了,一個禮拜見個一次兩次就算多。我自己又是那種談戀愛會很投入、會一直想靠近的人,真的沒辦法想像他搬走以後,我該怎麼撐。
但還是硬撐下來了。
剛開始的遠距離,我們還算努力維繫,彼此每天都會主動聊天,找些新鮮的話題來熱場。因為我真的太想他了,兩個月後剛好碰上連假,我直接訂了車票,跑去台中找他。那五天,我幾乎是拚了命地把自己塞進他的生活,想用一點實體的溫度,來對抗那種距離的空虛。
但我也知道,這種靠自己單方面努力去黏住的感情,很容易撐不久。
再接下來的三個月,就變得特別難熬。他那時跟我說元宵節會來找我,我從2月初就開始每天數日子。2月8、9號那幾天,我整個人超焦躁,心情大崩,每天哭個五六個小時不是誇張,是真的那麼痛苦。最後他26號才來,只停了三天。
三天裡,我每天都像在過倒數日,洗澡的時候都會想說,這是我跟他相處的倒數第幾次了。等他離開的時候,我甚至已經哭不出來,只覺得身體整個被掏空了。
從那之後,我們的關係就幾乎是我一個人在撐。每天晚上都是我主動傳晚安,我會拍我煮的飯,傳我下班路上的晚霞,連捷運站看到有趣的廣告看板也要拍給他看,想要提醒他,我還在這裡。
有一次,我加班加到快十二點才回家,滿身疲憊。他早就睡了,沒有傳晚安。那天我心裡真的很空,我想,平常我都會傳訊息給你,今天我累了,你就真的完全不會想到我嗎?傳個「晚安」兩個字也不過一秒的事啊。
後來我做了個小測試。我想說,那我也不主動聯絡了,看看他會不會主動來找我。說真的,我當下只求一個簡單的「今天好嗎?」就足夠了。但我等了五天,他一句話也沒說。我在那五天裡,工作被主管罵到哭,一堆報告被退件,同事又丟工作給我扛,整個人都快爆炸了。
過去這種時候,我會馬上打給他,邊掉眼淚邊講事情。但那五天,他的沉默讓我知道,我已經不在他心裡了。
所以,4月12號,我們分手了。
沒有爭吵,沒有誰先說狠話。我們就這樣安靜地放手了。我跟他說:「我們到這裡就好了吧。」他沒有挽留,只說了一句:「好,你要保重。」
分手後的日子,比我想像得還難熬。工作壓力更大,主管要我加班還不能報加班費,每天都像是撐著疲憊的身體在過生活。而在這些最想被抱一抱的時候,我第一個還是會想起他。但我知道,我不能再聯絡他了。
這段感情不是沒有愛,只是他的愛,撐不過距離。
或者更真實一點說,他早就不想撐了。
遠距離戀愛真的很難,尤其當兩個人的付出不再對等時,愛就會慢慢變成一種壓力。你每天苦撐著、分享著,期待著他的回應,但他卻早已開始習慣沒有你的生活。
有時候,男友說遠距離就是分手的前兆,
他可能不是在預測未來,而是已經下了決定。
而你之所以還撐著不放,不是真的不怕孤單,
而是你太想相信這段感情還有可能。
只是,真的能走下去的關係,不會只有一個人努力。
當你發現你不再是那個被想念、被珍惜的人,
放手,其實也代表你開始學會愛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