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結婚那年三十歲，剛從一間外商公司轉職，薪水翻了一倍，工時也翻了一倍。新婚生活才過了三個月，我就發現婚姻裡最現實的一課，不是財產分配，不是婆媳問題，而是早餐要不要做？
「欸，你是不是都沒有打算幫我準備早餐啊？」
老公某天一邊套著襯衫，一邊語氣平靜地問我。我一邊打開筆電準備回覆客戶，一邊咬著三明治回他：「啊你不會自己買？樓下不是有那家你愛吃的蛋餅？」
他沒有生氣，但語氣低了下來：「不是說要一起生活嗎？我看到我哥嫂每天早上都互相準備早餐欸，她哥洗澡，她嫂就煎蛋，他嫂出門，他哥幫她裝咖啡。」
我笑了笑：「你要這種，我也可以。但你要不要來洗個衣服，或幫我剪報表？」
他靜了一會兒，沒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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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前，我也以為婚姻就是妳煮飯我洗碗，平分彼此的愛與付出。但進了婚姻後才知道，沒有人天生知道怎麼當另一半。光是「早餐要不要做」，背後牽涉到太多層現實——
妳有沒有上班？
工作時間幾點？
家裡誰出錢比較多？
你們之間有沒有談過生活分工？
甚至，兩個人對「婚姻」這件事的期待是不是一樣？
很多女生會被這種「該不該起來做早餐」的問題困住，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懶、是不是不夠體貼、是不是不夠愛他。但這種二分法很危險，因為它讓婚姻失去了彈性，也讓女人陷入「如果我不做家務，我就不值得被愛」的焦慮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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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個朋友，當初婚前是出了名的生活白癡。泡麵會煮焦，烤吐司會忘了按下按鈕。她老公知道她完全不會下廚，但結婚後，仍然常常暗示她：「我同事老婆每天都會幫他準備便當欸，你要不要試看看？」
她試過了，一開始還買食譜照著煮，每天早上六點就起床煮粥、炒青菜，搞到後來氣喘發作，只好作罷。她老公不開心，回家後不再熱絡跟她聊天，連晚餐都開始自己叫外送。
那陣子她來找我哭：「是不是我真的很差勁，連早餐都做不好？」
我問她：「你老公上班幾點？」
她說：「八點。」
「妳上班幾點？」
「也是八點。」
「那妳每天六點起來煮，他起床的時候直接吃現成的？」
「對啊。」
我聽完有點沉默，後來只說了一句：「妳不是太差勁，是太努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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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姻裡最怕的，不是對方要求太多，而是我們太快就否定自己沒做到的地方。
其實，我不是反對幫老公準備早餐。如果今天我是家庭主婦，老公負擔家裡絕大部分的開銷，那我自然會願意早起幫他做一份熱騰騰的餐，哪怕只是一杯豆漿一份吐司，我會心甘情願。但如果我也有工作、也有壓力，那麼早餐是不是誰做的，就應該是一場溝通，而不是一種標準答案。
婚姻不是誰欠誰，也不是誰應該犧牲更多。很多人一結婚就覺得要過「傳統分工」的日子，但現代的婚姻早已不是你主外我主內的劇本，而是兩個人一起協調、磨合、調整生活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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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對我很佩服的夫妻，他們的做法就很現實又可愛。
她是設計師，習慣晚睡晚起；他是工程師，七點出門。結婚後，他們協議早餐各自解決，假日再一起做早午餐。他有時候會幫她備好優格水果，她有時候週末會煎法式吐司當驚喜。沒有人要求誰，也沒有人覺得虧欠。
她說：「婚姻不是看誰讓誰多一點，而是看誰懂得體貼對方的節奏。」
我聽完，覺得這句話比任何婚姻諮詢都受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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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我自己的婚姻。後來我跟老公好好談了一次。
我問他：「你想要的是一個每天都早起幫你煮飯的老婆，還是願意陪你分擔生活的人？」
他想了想說：「其實是後者，只是我看到別人老婆那樣，就有點羨慕。」
我笑著說：「那你來煎蛋，我幫你倒牛奶，這樣也行吧？」
他笑了。後來我們週一到週五早餐各自解決，假日一起去市場買菜、一起做早午餐。他學會煎蛋，我學會放慢步調。沒有誰一定要早起，沒有誰一定要煮飯，但我們學會了如何一起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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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問我：「結婚後是不是每天早上都要準時起床做早餐給老公？」
我會說：「這不是需要用標準答案回答的題，因為每個家庭不同，如果你不上班，那麼早起給心愛的老公做飯並不丟人。」
畢竟，如果妳願意，那是一份愛的表達；如果妳沒辦法，那不是錯，而是一種生活選擇。重要的從來不是妳做了什麼，而是你們有沒有說好，一起怎麼過這一生。
最後想問問妳：
你們家的早餐，是誰在煮呢？還是誰負責買？
你曾為了這件事，感到委屈或心累過嗎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