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來自SmalPasion粉絲讀者沈先生的投稿
我跟她結婚已經一年了。
說真的,我們之間沒有愛情,只是因為父母認識、覺得年紀到了,就幫我們湊在一起。
她是我媽同事的女兒,比我小五歲。說白一點,我一直把她當成一個乖巧的妹妹來看待。戀愛沒談多久,認識不到半年,我們就被催著走進婚姻。
結婚那天,她哭得讓我心疼。不是喜極而泣,是那種忍不住的無奈。我看著她紅著眼眶,心裡想著:我們兩個,其實都不是心甘情願。
那晚,我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陽台落淚,我端了杯剛榨好的柳橙汁遞給她,說了很多我從沒講過的心裡話:「我知道妳現在心情不好,我也一樣。誰不想跟自己愛的人結婚呢?但既然我們走進婚姻了,至少得互相尊重。就算沒有愛,也不要有怨。」
她點了點頭。我再補一句:「我不在乎妳曾經愛過誰,但既然我們結婚了,就別再跟過去藕斷絲連,這樣對彼此都好。」
那晚,我陪她一起在客廳看了幾集《蠟筆小新》,她才安心睡著。
婚後一開始還算平穩。我們下班後一起做飯、追劇、聊天,那些平凡的日子,讓我一度以為:也許不靠愛情,婚姻也能走得長遠。
我心裡甚至覺得,她雖然不愛我,但願意為我做這些事,已經是很大的付出了。我覺得自己很幸運,娶到一個這麼善良的女生。
但平靜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。
今年開始,我們的關係出現裂痕。她的脾氣變得很容易爆,我只是跟幾個朋友偶爾聚聚、喝點小酒,就會讓她整晚冷戰、訊息不讀不回。
我跟她說我朋友都是正當上班族,也只是單身而已,不會帶壞我。但她卻說:「你跟單身的人混久了,會嚮往單身的自由,不利於我們的婚姻。」
我聽了只覺得無力。
還有一次,我嫂嫂突然肚子痛,我哥在外地,她打給我求救,我二話不說就送她去急診。結果回家後她整個大爆炸,質問我是不是對嫂嫂有意思。
我試著每次都讓、都忍、都哄,但她的情緒像山崩一樣越來越難控制。家裡變成她大聲吼,我淡淡回應。
我開始懷疑自己,為什麼付出那麼多,卻還是無法讓她安心。
我不限制她的社交、不看她的手機,也從來沒有大聲對她說過話。兩個人回家一起分工做家務,她做,我也做。我真的盡力在做一個好老公了。
但也許問題的根源,從來不是誰對誰多好,而是,我們根本就不愛彼此。
愛你的人,看你怎樣都順眼;不愛你的人,你做得再好,也總有挑剔的地方。
有時候,我覺得自己像個合租室友,只有在她生氣、我哄她的那一刻,她才會把我當「老公」看待。
某天下午,我在限時動態分享了一首周杰倫的《軌跡》,純粹是因為歌好聽,結果她馬上私訊我:「你在懷念誰?」
我真的是啞口無言。
後來,我鼓起勇氣,跟她好好談了一次。我說:
「我知道我們不是因為愛結婚的。但沒有哪對夫妻,是一開始就打算未來要離婚的。既然我們走進婚姻,就應該試著一起走下去。妳可以心裡還記得妳的白月光,但現在是我陪在妳身邊,我希望妳可以給我一點基本的尊重。」
她也說,她有時真的不是故意的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情緒來得很快,她也控制不住。她說:「有時候我覺得你不像我的老公,比較像只是和我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朋友。」
我沉默了。
她問我三個問題,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
第一,她問我:為什麼當初不娶一個自己愛的人?
我說:「我曾經愛過一個人,很深。但那段愛讓我受了很多傷。我不想再過那種為了一句訊息心情上上下下的日子。我只想過穩定、不心累的生活。」
第二,她問我:如果將來遇到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,會不會為了她離婚?
我說:「不會。從娶妳那天開始,我就想把這段婚姻走好。我不想要什麼狗血劇情,我想要平平穩穩的過日子。」
第三,她問我:如果將來我們有了孩子,會不會因此更看重她?
我回:「妳一直都很重要,無論有沒有小孩,我都不會輕看妳,妳是我未來日子裡最重要的伴。」
後來她試著改變,雖然還是有脾氣,但我能感受到她在努力控制自己。
有一次我看到她氣得眼眶泛紅,卻忍住沒爆炸,我心裡突然很酸。我知道,她也不是不難過,只是生活太苦,把她逼得沒地方發洩了。
所以我開始在有空的時候,帶她去吃她愛的甜點、去她喜歡的夜市散步。我也開始學會怎麼在她情緒快爆的時候,適時安靜不吵、不講道理,只給她一個擁抱。
有時候夜深,她睡著了,我會偷偷看著她的側臉,心裡默默想:
「媳婦啊,我知道妳委屈。其實我也一樣。也許我不能再讓妳體會愛情的火熱,但我會盡全力,讓妳在這段婚姻裡,不再受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