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次在朋友聚會裡，聽見一個女生小聲問旁邊的男友：「你覺得我們在一起，是為了什麼？」
那男生笑了一下，揉揉她的頭，沒回答。
我不知道那個女生後來有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。但這個問題，就像一粒種子，被埋進我心裡，長出了好多不同的模樣。
有些答案，是在別人的故事裡聽見的。
一、那年他說：「有你在，就不會覺得人生很苦」
我第一個想到的，是我表姐的故事。
她嫁給一個很普通的男人。不是有錢，也不是特別浪漫。只是那時她被前一段感情傷得很深，天天哭，瘦了一大圈。
那個男生是她的同事，知道她情傷之後，每天不多話，只是默默陪她加班、幫她買飯，偶爾放她回家會問：「今天比較好一點嗎？」
她說她一開始沒感覺，只覺得這個人很無聊，講話也沒有什麼火花。但就是那種無聊，讓她慢慢習慣，讓她從很糟的低谷，慢慢浮起來。
後來他們在一起、結婚、生了兩個孩子，住進有陽台的老公寓，生活沒什麼特別驚喜，但每一次她說累的時候，對方都會煮粥給她、帶小孩去公園讓她補眠。
有一年我去她家過年，看到他在陽台上晒小孩的衣服，風大，他笑著說：「人生有你們這些人，就不會覺得太苦。」
我那時才明白，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，真的不是為了什麼轟轟烈烈的原因，而是想找一個人一起撐過柴米油鹽，讓日子變得不那麼苦。
我們需要那個「有人一起面對」的感覺，那份陪伴，就是最穩的情感支柱。
二、不是幸福感，是那種「可以安心當自己」的安全感
也有一種感情，不一定多甜蜜，但就是踏實。
我的朋友珮珮交往過一個讓她很焦慮的男生。那個男生很帥，對她也很好，但控制慾很強，連她的穿著、跟誰講話都會干涉。
她說有一次她去跟朋友吃飯，手機沒接，被對方狂打十幾通電話，回到家還被質問：「妳是不是故意不接？不想讓我知道妳跟誰在一起？」
她說那段時間，常常覺得自己「好像在交一份報告」，沒辦法放鬆、也不敢做自己。後來她主動提分手。
幾年後，她再交了一個男友，是工程師，不善言詞，但很尊重她。她剪短頭髮的時候，他只說：「蠻清爽的。」
她換工作時，他也只是問：「妳覺得妳會開心嗎？」
那男生不像第一任那樣讓她心跳加速，卻讓她第一次有種「可以放心喘一口氣」的安全感。
她說：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，我不用裝乖，也不用演自己很開朗、很厲害。他就只是接住了真正的我。」
我後來才知道，有些人在一起，不是為了幸福感，而是為了那種「可以安心當自己」的自由。
因為人生本來就夠累了，如果連愛情裡也要偽裝，那真的會撐不住。
三、兩個人一起，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嗎？
有些人說，兩個人在一起，是為了彼此成長。
我以前對這句話很懷疑。
但後來認識阿哲和小芸之後，我改觀了。
他們在一起八年，從大學到出社會。曾經分手過一次，因為小芸想出國念書，而阿哲留在台灣工作，兩人未來的方向完全不同。
小芸一邊申請學校，一邊等阿哲做決定。他最後選擇讓她去。
那年她出國，兩人沒有分手，但也沒有承諾什麼。只是約定每天寫一封信給對方，哪怕只是生活瑣事，也要讓彼此知道「我還在」。
一年後她回來，他們重新交往，然後結婚。
阿哲說：「那時候我其實蠻怕她變了，但後來發現，她變得更溫柔、更有方向，而我也不是原地踏步的人。她讓我知道，人不應該為了留住誰而犧牲自己，真正的愛，是讓對方敢去變得更好。」
我聽完那段話，有一點感動也有點羨慕。
因為他們證明了一件事：
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，真的是為了讓彼此變得更完整、更強壯，而不是只是填補一個寂寞。
結語｜我們想要的，不只是「有個人在身邊」
回到那個最初的問題：「兩個人在一起，是為了什麼？」
也許答案不會只有一個。
有人想要陪伴、有人想要安全感、有人想要共同成長，也有人只是想被愛。
但不論是哪一種，我們真正渴望的，都不是表面上的熱鬧，而是內心裡那句：
「有你在，這個世界沒那麼難過。」
我想，我們之所以要在一起，是因為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勇敢。
不是為了逃避寂寞，而是因為，在對的愛裡，我們可以好好當一個自己。
不是為了改變彼此，而是一起慢慢變成更好的樣子。
如果你也正在問：「我們為什麼要在一起？」
那麼或許，也可以回頭看看：
你們是不是已經一起度過了某些「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就撐不過去」的時候？
如果有，那你們在一起，就有意義了。